第二天清晨，破庙外传来几声鸟鸣，庙里的乞丐们陆续醒来。小石头蜷缩在角落里，感觉到身上盖着的干草已经被露水打湿，冷得他打了个寒战。他揉了揉眼睛，坐起身，看到庙里的乞丐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，低声讨论着什么。

“今天咱们重新划分一下乞讨区域，免得有人总抢别人的地盘。”那个满脸胡茬的老乞丐站在庙中央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，用力敲了敲地面，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威严。

小石头心里一紧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他知道，每次重新划分区域，自己总是被分到最差的地方。那些热闹的街道、酒楼门口，早就被庙里有势力的乞丐们占据了，轮到他时，只剩下一些偏僻的巷子或是人迹罕至的角落。

果然，老乞丐的目光扫过庙里的众人，最后落在了小石头身上。他咧了咧嘴，露出一口黄牙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小石头，你今天就去城西的那条巷子吧。那儿人少，清净，适合你。”

小石头低着头，不敢反驳，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。城西的那条巷子他早就知道，那里几乎没什么人经过，偶尔有几个路过的，也都是穷苦人家，根本讨不到什么东西。可他知道，自己在这个庙里是最没地位的，根本不可能争取到更好的区域。

其他乞丐听到老乞丐的安排，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，有的甚至低声笑了起来。那个年轻些的乞丐走到小石头面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假惺惺地说道：“小石头，城西那地方挺好的，没人跟你抢，你就安心在那儿待着吧。”

小石头咬着嘴唇，一声不吭。他知道，这些人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感受。

老乞丐挥了挥手，示意大家散开：“行了，都去忙吧，别耽误了讨饭的时辰。”

小石头默默地走出破庙，沿着青石路向城西走去。清晨的街道上，行人稀少，偶尔有几个早起的小贩推着车匆匆而过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炊烟味。

他走了约莫半个时辰，终于来到了城西的那条巷子。巷子很窄，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，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竹筐和碎瓦片，显得格外冷清。巷子尽头有一棵老槐树，枝叶稀疏，树根处堆着几块石头，看起来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。

小石头站在巷子口，环顾四周，发现这里果然如老乞丐所说，几乎没什么人经过。他叹了口气，走到老槐树下，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，把破陶碗放在脚边，静静地等待着。
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，太阳渐渐升高，巷子里的气温也慢慢升了起来。小石头坐在地上，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。他摸了摸怀里，昨天省下的馒头已经被庙里的乞丐们抢走了，现在他只能饿着肚子，期盼着能有人经过，施舍他一点吃的。

可是，整整一个上午，巷子里只经过了三个人。第一个是个挑着担子的老农，匆匆走过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；第二个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，看到小石头时，眉头一皱，快步绕开了；第三个是个醉醺醺的酒鬼，摇摇晃晃地走过来，一脚踢翻了小石头的破陶碗，嘴里还嘟囔着“晦气”。

小石头蹲在巷子口，看着被踢翻的破陶碗，心里一阵酸楚。他咬了咬嘴唇，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，伸手将陶碗捡了起来，用袖子擦了擦碗边的灰尘。

肚子饿得发疼，小石头知道，再这样等下去，今天恐怕又要饿肚子了。他抬头看了看巷子外的主街，那里人来人往，热闹非凡，酒楼、茶馆、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。
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，沿着墙根慢慢向主街走去。一路上，他东张西望，生怕被庙里的其他乞丐看到。他知道，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越界乞讨，回去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打骂。

终于，他来到了主街的一个拐角处，这里人来人往，但又不至于太过显眼。他蹲在墙根下，把破陶碗放在脚边，低着头，怯生生地小声说道：“行行好，给点吃的吧……”

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，有的瞥了他一眼，有的根本连看都不看。小石头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心里也越来越失落。他不敢抬头，生怕被人认出来，只能继续低声乞讨。

小石头蹲在墙根下，低着头，声音微弱地重复着：“行行好，给点吃的吧……”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，眼前已经开始发黑，可他依然不敢抬头，生怕被人认出来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哟，这不是小石头吗？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？”

小石头心里一沉，猛地回过头，看到庙里那个年轻些的乞丐正站在不远处，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。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乞丐，其中一个正是那个满脸胡茬的老乞丐。

小石头的心跳得厉害，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。他下意识地站起身，想要逃跑，但老乞丐已经大步走了过来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。

“小石头，你胆子不小啊！”老乞丐的声音沙哑而阴沉，“谁让你越界乞讨的？城西的巷子不够你讨，是不是？”

小石头被老乞丐揪得几乎喘不过气来，他挣扎着，声音颤抖：“我……我太饿了……城西没人……我……”

“没人？”年轻乞丐冷笑一声，走上前来，一巴掌拍在小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