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白蛇十二)(2 / 7)

青年,道:“此障碍不足为惧。”青白二蛇讶然,小青道:“郑道长,这凡人不都讲究孝道吗?以孝为天。”郑瑶眼中露出一点笑意:“可人间也有忠孝不能两全,忠于国大于孝于家。”

后面果然如郑瑶所说。

法海收敛母亲尸身,当了几本书,买来棺材,将其下葬。他站在母亲坟头,斗笠上沾满的雨水,这场雨从母亲死那天就一直在下。他也仍旧没有从母亲的离世里走出。他躬身摆上贡品,然后道:“娘,我不死心。”

他流着泪,挨着贫苦饥饿坚持读下去。

次年春朝,一百多个进士里,有他一席之地。而立之年的法海终于踏上了为官之途。

小青蹙眉:“对法海的考验是什么呢?”

白素贞按照人类的思维,道:“也许是为不为清官,有没有坚守来时本心?″

郑瑶仰头,宫殿正门一开,一大群进士意气风发而出,其中苍白枯瘦的法海亦是满含希望。这日阳光丰盛,很是明媚。“是别的,一种情绪。“她笃定道。

法海的名次并不靠前,所以被次进士出身,下放地方为官。回乡探亲的假期还没有结束,法海就已经到了赴任的县城。他已没有了双亲,探亲也就没了意义。

身旁的小厮牵着马,嫌弃这贫穷的破烂的小地:“公子,咱们好歹是三百进士中一人,怎么就被分配到这等地方?”法海沉默,他知道是他在殿上表现的过于刚强,令天子不喜。“穷地方也好,富地方也好,都是皇土,都是我朝百姓居住之所。"法海凛然道,“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。”

小厮讷讷:“是,公子。”

路边一乞讨的老者嘲讽:“说得好听。你不过刚来一日,等你住上半年,不出半年,你就恨死这地方了。和前面来得那些老爷没甚区别。”小厮闻言气愤道:“你个老头,我家公子乃朝廷命官,你竟敢出言不逊!”老者不屑道:“将死之人,何惧之。”

这路边乞讨的老人,说话有条理,逻辑清楚,显然不是个普通的乞丐。法海拦住还要辩驳的小厮,望着周围阑珊的街道问:“敢问老人家,这县城为何如此凋零,百姓甚是少见?”

老者斜睨了他一眼:“你敢管?”

法海朝京城方向拱手,凛然道:“我受天子俸禄,自当为君分忧。又说什么敢不敢管的,这是我分内之事!”

“好个有志气的儿郎。只是我与你说了,还望你不要害怕!“老者指着县城里最大的宅院,慢悠悠道,“看到这占了半条街的宅子了吗?”他呵呵冷笑:“便是这宅子的主人王老爷办了矿场,抓男的去挖矿,女的去做饭。一般家里也就剩了老的小的,走也走不动,也不敢远处了走。生怕也被抓进去。”

法海大为震惊:“你说得可是真话?”

老者冷讽:“怎么,大人怕了?”

法海皱眉:“不是怕,而是太荒诞了。这位王老爷便无法无天了吗?这县衙里坐着县令,县丞,主簿……没一个管的?”“原来你是说这个啊!"老者哈哈大笑,继而不自觉流泪,“谁敢得罪王老爷!?他傍上了京城里的大官。挣了银子,分给大官,再送点给县衙里的人,上下都被打点的妥妥当当。谁回去告发他?”法海义愤填膺:“他食民脂民膏,与他串通一气的官员不管,我们百姓却可以进京告他!”

“后生大人,你说得这些,我们都做过了。“老者苦笑道,“可人还没出县城,就被抓起来了,不仅吊死不说,还全家罚做苦力。这日子苦哩。”“后生,你还敢管吗?”

法海严肃道:“若真如你所言,我身为此地父母官,定是要管的!”他厉声道:“天王老子来了,我都要管!”在旁观看的三人都不禁颔首:“果然是个好样的!”白素贞道:“以法海高僧的性格,的的确确会做个清官。”小青却不赞同到:“姐姐,咱们只看到了这,凡人之一生虽然短暂,波折却多。许是到后面他就变了。”

郑瑶不语,因为她知道,法海的劫难绝不在此处。法海调查了此桩事,发现与老者告知他的一样,甚至有过之而不及。县衙里的师爷劝道:“大人新官上任,切勿与那王员外结仇。他之势力布到了京师。大人不过在本地做官三年,三年后还要回京述职,犯不着为自己以后使绊子。”

说完,他从袖中里掏出一锭金子,成色极好,笑道:“王员外邀请大人前往酒楼一叙,为您接风洗尘。”

好看晃眼的金子被放在桌子上。

法海却袖子一挥,皱眉厉声道:“我身为朝廷命官,怎么能私相贿赂?!“不过,倒是可一见那个王员外。“法海嘴角一抽,“他倒是比父母官说话管用啊?!”

师爷擦擦额角的汉,上官和当地豪绅斗起来,倒霉的是他们这等小吏。上一个上官也是如此嫉恶如仇,还是个有后台的,结果终究是被调回了京城,不再管这事。只可怜了他们这些有点良心的小吏员。差点被王员外折腾死。他害怕重蹈覆辙,急忙将前次的事说与法海听,末了道:“大人,我知您也是个好心肠,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。何况上个大腿都没拧过大腿。我们何必他这出头的鸟,这无用的工。”

他把拿锭金子捧在怀里,像模像样地呵护道:“咱们就拿着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