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的意思,才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近了点,吻掉了侧颊挂着的最后一滴泪,退而求其次,声音唱哑:“告诉我,这是为了我。”
眼泪腥咸微涩,但她温香软糯,就趴在他身前,话音虚浮,试探之意很明显:“那还能有谁?”
光是看他的表情,时千就知道自己猜中了,也隐约猜到他在介意什么。柏扬今天伤得不比他轻,但早就发过信息来报平安了。连江姨都及时打了电话,好言安慰了她,让她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还提到柏扬照顾她本来就是应该做的,不要有心理负担。而她在接电话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,他都看在眼里,听在耳里。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就在她的嘴边,陆司南咬她下唇,“不准提他。”时千吃痛闷哼了声,气性起来直接重力咬了回去,把他刚刚的话还了给他:“你要不要讲讲道理?”
明明是他自己先起的头。
唇齿已经咬在了一起。
彼此都没在这种情况下想着坚持,默契地向后撤开了点距离,狼狈地抿了下唇止痛。
还没等时千从刺痛里回神,陆司南忽然饶有深意笑了笑,也学着她此前的语气:“你喜欢讲道理的?”
““她应激一般推开了他,“少套我话。”“真不说?”
听他这样问,时千沉下心来想了想,眉心微拧,睨他,“你真不知道我的答案?”
陆司南迟迟没作声,安静看着她。
这一秒分明应该是双向奔赴的时刻,却还是在对视中升起了些不服输的意思,彼此都不相让,眼神里有较量,内心也都在衡量。只不过片刻后,他就仿似投降般垂下了眼。把人揽了过来接了个绵长的吻,浅浅厮磨,呼吸凌乱,几近窒息前才终于结束。
时千单手撑在他身前,心口滚烫,微微喘着气,眼里敛光,氤氲出点雾气,始终看向他,像羽毛落在心上,又轻又绵。陆司南不动声色,眼底扬起波澜,“我现在确定了。”“怎么确定的?"她懒声问了下,也没否认,并不意外。“就凭,"他顿了下,靠近她,鼻尖几乎碰撞上,“我知道怎么让你这样看着我。”
交缠的呼吸湿润,像漫长雨季里的空气,让人透不过气。就在这一刻,都没有再说话。
但在各自的沉默里似乎还是都得到了自己今天最想要的回答。都不笨,也没有刻意掩藏,彼此的心思早就暴露得彻底。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演的?"时千搂着他的腰,挑了下眉,顺手翻起旧账。陆司南从刚刚开始几乎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出,算得上是历史遗留问题,他也不生气,蹭过她的鬓间,无声勾了下唇角,“怎么这么记仇?”看他一眼,时千也笑了笑,“跟你学的。”他一向是睚眦必报的脾性,她这不过才勉强学到三成功力。“怎么说?”
时千想了想,“季方舟?”
他前几天在云谷发的那通脾气并不是秘密,舒姻在首演场前才绘声绘色地跟她讲了,而方舟科技即将彻底易主的新闻不日就要出街,季方舟被逐出核心圈层之外已成定局。
陆司南揉了下眉心,“看来我要找秦亓收课件版权费了。”舒姻能给出来的消息当然是出自秦元,时效性强而且保真。“就因为季方舟的人得罪你了?"时千笑得柔然,瞳孔乌黑吸光,“看来我以后要谨言慎行了。”
她说的是成竹出现在他车边的事。
她倒也只知道这件事,除此之外也不太关心。“不止,"陆司南目光静静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:“除夕的照片是他找人拍的。”
时千垂眼点头,“噢,因为易晴。”
.……“他拿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是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很和缓,淡声陈述了句:“跟我闹完离婚就忘了。”“我没闹。”
她不可能认。
陆司南从善如流,低头看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好,是我不够严谨。”“为了我?”
他没否认:“没有道理让陆太太受委屈。”这个答案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,时千抿了下唇,心念微动,又耸了肩,“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是说,"她拉长了尾调,“在讲道理这件事上。”两人相视而笑。
陆司南平时情绪鲜少外露,这会儿笑意竟也已经清晰抵达眼底,眼眸被屋内温和的柔光映成了耀眼星辰模样。
也许彼此都还没到能与对方坦诚所有的地步,但时至今日,塑料夫妻肯定是已经成为过去时了,至于未来如何一一
“我要睡了,"她俯身拿过床头的水杯,递给他,“麻烦陆总跑一趟?”住酒店的便利程度不比家里,饮水机在外厅起居室。他神色淡淡,“陆总?”
她这才识相的,讨好般亲了下他的侧脸,“老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