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妃管理有方吧。
只是还是不真实,宫嬷嬷说了那么多后宫、内宅的阴私手段,结果第一日竟没派上用场。元夕早想着第一日被人挑刺出身宫女时该如何回怼,却不想一片祥和宁静。太子妃重生一回歇了争宠之心,她曾经是感受到过的,可李侧福晋有长子,是太子膝下看着能长大的唯一儿子,竟然也如此佛性。
莫非是太子表现冷了她们之心?
碧儿和冬柔二人也觉得不敢相信,还想着定要护好主子呢,谁知竟也全无开口机会。
俩人扶着元夕走回去,实在是雪天路滑,元夕踩着花盆底,身子又疲累,方才神经紧绷,如今松了心神就只想回去休息。
“侧福晋,可要先对长乐院里伺候的人训话?”
元夕稍一思索,实在还是困倦的思绪影响了她:“待我休息好再说吧,如今脑子里都是混沌的,你们可以先简单地看着。膳食可以先备着,等我起来再用。”
待回去长乐院后,元夕卸了钗环脂粉,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碧儿冬柔两人维持着长乐院的安静秩序,不让旁人打扰侧福晋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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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朝后,康熙照旧留下太子商议国事,只是没提及国事,却道:“你今日倒是神采飞扬,到底是遂愿了啊。”
胤礽似有些尴尬:“多谢汗阿玛成全。”
康熙一挥手:“谢就不必了,只一点,你的子嗣问题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是,比不得汗阿玛,去年还得了十七弟。”
“不是比不得,是你不上心。每月才去三四回后宅,还有两回去找太子妃,她伤了身子无法生育……政事便有那么忙吗?朕不亦是批折子、巡历么,偏你不行?”幸好太子没有何守身之举,否则他还真怀疑太子被谁糊了心。
“是汗阿玛太好了。儿臣自幼年一直深感皇父光辉,总想做得和您一样好,您在东巡、南巡或亲征路上从未耽误政事,日日后送信回京,若是儿臣自己,必定是做不到的。”胤礽诚心诚意道,深感自身不如,“既做不到最好,哪儿有心沉迷女色。左右儿子还年轻,将来总会有的。”
本来康熙听得圣心正慰,听到最后却忙道:“何来年轻,此时不急何时着急?虚岁都二十五了,别人家的儿子都进学堂了,弘皙才几岁,你那二子将来又未可知……如此,让朕如何放心啊。”
太子自己也叹气:“让汗阿玛费心了。实际上除了此事,儿子还觉得有一事不妥。”
万岁爷下巴一抬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儿臣想着,兄弟们都大了,不能再是光头阿哥了。不说大哥立下的汗马功劳,三弟四弟的勤恳努力,五弟忠厚老实,八弟虽年轻,却也在准噶尔一役中表现出色,都是娶了嫡福晋的人,不能再没个爵位了。”
原本,应是在今年三月,众人被封了爵位,除了到了年纪,也是皇父认为要压一压他的气焰。如今他谨小慎微,处处恭谨,皇父就没提过这茬,还是想着他地位稳固。既如此,他便自己来提。
素来和他相争的就不是兄弟,而是皇父,他自信今生无指摘之处,自信胜过兄弟,真正要让对方放松警惕的却是康熙。
既如此,兄弟们到了年纪总是要封爵的,何不由他自己提出来呢,表现他这位太子的容人之度。况且,兄弟们到了年纪,汗阿玛就当真未曾想过封爵之事吗?
听了此话,康熙都惊了半晌,才沉着嗓音道: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你以为这是小事?你可知若他们有了爵位,身边就有更多簇拥之人。”他此刻都恨不得撬开太子的脑袋看看,太子仁孝,可也要分清兄友弟恭的事情啊!
胤礽拱手解释道:“汗阿玛,且听儿臣一言。”
“哼,朕且听着!”
“皇父所想,儿臣也省的,只是兄弟们已成家,常言道成家立业,业已成家,是该立业了。他们已经入朝做了事,人人却称一句爷,一直没有正经称号终究不妥。再者,儿臣想,若是其他大臣真被其他兄弟笼络了去,或许是因为我这太子有不当之处。只是,我是皇父亲手养育,自信不会比不过其他兄弟,若如此,岂不是辜负汗阿玛所托。”
康熙看着侍立的年轻男人身长玉立,仪态尊贵,从来都是那么优秀的,从未辜负他的期望。
他这厢老感开怀:“好!既然太子有容人之量,也未尝不可!只是逼近年关,一切都等着年后再说。”康熙的眼神中饱含着欣慰,如今的他,在太子面前还是很少掩饰的。
所以啊,谁能想到呢,前世的他们也能从父子同心走到父子背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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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保持静谧了许久,碧儿站在床幔外犹疑,是否该叫醒主子。冬柔在一旁使着颜色,小声道:“快叫醒主子吧,等主子饿过头了恐怕伤胃。”
“可是主子若是没睡好,被人叫醒总是有些心情不畅,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焉能叫主子心里不顺?”
“若伤了脾胃,醒来能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