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的指尖探进领口,轻而易举地勾出挂在衣物之下的眼球吊坠。
栩栩如生的眼球在伊拉拉掌心心摇晃,伴随着重力转向伊拉拉,像是在与她无言对视。
“若是神父,想把他从上帝身边拉过来并不困难,"与伊拉拉来说,那确实很容易,“但你不行,詹姆斯,你信奉的不是上帝。”她晃了晃手中的吊坠。
莫里亚蒂纠正道:“我可不是格雷福斯,我不信任何传说。”伊拉拉抬眼,直勾勾地看向他:“你信奉的是自己。”眼球吊坠的故事由他改编传播,詹姆斯·莫里亚蒂确实没有信仰,他笃信的是自己能够操作和掌控一切。这枚吊坠,由他而起,为他掌握,何尝不是莫里亚蒂教授亲自塑造的,属于自己的传说?
这句话让莫里亚蒂哑口无言。
他愣了愣,而后蓦然失笑。
“你又何尝不是,伊拉拉?"教授反问。
“这就是原因。"伊拉拉耸了耸肩。
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,莫里亚蒂也不会轻易让伊拉拉走入他的内心。“可若非如此,"教授执着出言,“我也不会蒙生想要亲吻你的心情。”一语结束,莫里亚蒂终于收回了视线。
他后退半步,拉开了距离。热度远去,伊拉拉有点怀念莫里亚蒂平时用的香水了。
“肯尼斯被捕之后,你可以取代他在白教堂的地位,"教授平静出言,“哪怕不参与帮派纷争,日后各个势力也要看你几分薄面。伊拉拉,你有力量与米尔沃顿抗衡了。”
一转正题是吧?
伊拉拉挑眉:“这是米尔沃顿的同伙在与我说话。”“是顾问小姐的同伙在与你说话,"莫里亚蒂强调,“我依旧会尽可能协助你,只是我相信,你不会允许我介入太多。”那倒是。
詹姆斯·莫里亚蒂白捡大便宜固然可恶,但真若由他操手更恐怖。“别担心,我有办法,"伊拉拉看似满不在乎,“而且全英国,怕也只有我能行。”
莫里亚蒂扬起笑容。
他当然不会以为伊拉拉·福尔摩斯是夜郎自大,教授认真点头:“那么,我很期待了。”
说着,他的视线转向长廊的另外一端。
走后门进入,走过这长廊就是教堂正厅。
“走吧,天色不早,"莫里亚蒂提议,“我陪同你回家。”“嗯。”
应允过后,伊拉拉并没有立刻行动。
直至莫里亚蒂转身、迈开步伐,她的指尖毫无征兆地落在了神父袍的衣袖处,轻轻一扯。
伊拉拉用了巧劲,没费多少力气,却拽住了詹姆斯·莫里亚蒂瘦削的身形。他被伊拉拉就这么抓了回来,穿着长裤的身形终于离开了墙边,碍于身高,伊拉拉不得不踮起脚。
拉近距离、昂起头颅,发间香味沁润心脾。梦寐以求的唇瓣柔软地贴在詹姆斯·莫里亚蒂的薄唇之间。
黑暗之中,那双剔透蓝眼瞳孔骤缩。
欲念被轻易满足,可那太快了,来不及品味和享受就转瞬即逝。伊拉拉的脚跟重新落在地面。
行动的风带走了她的笑声和她的味道,只留莫里亚蒂一人定格在这长廊之间。
但伊拉拉的笑容没停留多久。
穿过安静又黑暗的长廊,来到大厅,她轻盈的步伐蓦然顿住。要不是敞开的大门叫月光照耀进来,教堂的长椅上这么坐着一个人,真能把伊拉拉吓得原地起跳。
“……迈克!”伊拉拉开口,“你在这儿做什么?!”迈克罗夫特·福尔摩斯就这么在长椅上,姿态端庄优雅。他扶着银手杖,完全是一副随和长兄的姿态,就是不知道这么默默坐在这里多久。“你请求我保护海伦娜,我自然要负责到底,"他说,“在她得到妥当安置前,我得照顾这孩子的安全。”
说完他又慢吞吞补充:“哦,以及接你回家。”好吧,亲哥就是亲哥。
何况出这么大事,迈克罗夫特不可能不出面。伊拉拉的视线不自觉往长廊一瞥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“没多久,“迈克罗夫特的语气纹丝不动,脸上挂起完美无瑕的笑容,“也就是刚好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坦白想要亲吻你。”伊拉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