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福斯身上,这么跳下去,打捞一百年也别想再捞到吊坠了!
“等等!”
她想也不想,握住围栏伸手,一把抓住了身躯腾到半空中的格雷福斯。然而就算伊拉拉练过,她也无法将一名身形高挑的成男男性单手拉回地面。格雷福斯的身躯已经探到桥外,伊拉拉死死抓住他的脚踝,连带着她也险些被拽出围栏一一
“伊拉拉!”
“小心!”
身后的桥头两侧,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
月光亮如白昼,照亮了桥上桥下的一切。让从不同方向赶来的二人,第一时间抓住了要被带下围栏的伊拉拉。
双脚腾空的伊拉拉只觉得身后两股力道袭来,其中一道直接越过围栏,帮她抓住了格雷福斯的另外一只脚。
她扭头一看,从辉光火柴厂紧赶慢赶,歇洛克·福尔摩斯终于来到了现场。而另外一只手一一
詹姆斯·莫里亚蒂同样一瘸一拐凑上前,抓住了伊拉拉的手臂。果然没指望他是对的,伊拉拉心想,这没了眼镜跑的就是慢。“放开我!"格雷福斯还在挣扎,眼见着“活火球”掉入泰晤士河中,他已然全无神智,“放开我,他在呼唤我,让我追随袍的脚步,让我去见塞西莉!好沉啊!
伊拉拉抓着格雷福斯的手不住颤抖,哪怕是歇洛克反应及时,同样伸手捞住了格雷福斯的裤脚,她也感觉自己几乎脱力。“伊拉拉,"歇洛克蹙眉,“放手!你会脱臼的。”“眼球吊坠。"伊拉拉死不撒手,她对着格雷福斯大喊,“格雷福斯,你要是对塞西莉愧疚,就把眼球吊坠给我!”
“给你,给你!”
陷入疯狂的邪()教徒已然顾不上其他,他倒挂在桥边,摸索着腰际的怀表。伊拉拉眼明手快,在那怀表的表链出现的一瞬间,直接撑起身体,大半身躯探出围栏外。
身后的莫里亚蒂声音变得无比紧张:“伊拉拉!”他抓着伊拉拉手臂猛然收力,借着这层“保护",伊拉拉俯身一捞,一把将那眼球吊坠抓在手里。
与此同时,伊拉拉和歇洛克同时松开了手。塞缪尔·格雷福斯的红斗篷,在夜色之中直直坠入泰晤士河。伊拉拉当机立断开口:“定时炸弹马上要爆炸了!”歇洛克:“走!”
未来的侦探二话不说,他一把将平稳落地的小妹从地上捞起来,朝着桥头狂奔而去。
定时炸弹落入泰晤士河翻滚的河面,沉沉浮浮,顺着水流前行。越过头顶的桥,在水中,表盘的倒计时终于定格在12点。下一刻,轰然爆破自水中响起。
泰晤士河面扬起数米浪花,被炸开的水面推向两岸,泛着恶臭的污水犹如倾盆大雨,将歇洛克·福尔摩斯和他肩头的伊拉拉·福尔摩斯,以及身后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浇了个透心凉。
甚至是马路边的其他人,以及刚刚抵达的约翰·华生也没能幸免。伊拉拉被歇洛克扛着颠到头晕脑胀,直至被放在地上,她还没反应过来。光辉学派的阴谋,格雷福斯的计划,就这么随着炸弹和邪()教头目本人前后坠入泰晤士河而被挫败。
不管奥匈帝国从格雷福斯手中想要的是什么,都不会得逞了。只是…
“呜哇,好脏!"伊拉拉猛然回过神。
头顶还在狂降污水,她坐在地上,头发和衣物湿漉漉的,可谓形象全无。这可是泰晤士河的水!两次工业革命、伦敦人口大爆炸之后的“精华",就这么哗啦啦淋了所有人一身。
好臭啊!伊拉拉想起身,却没了力气,只能双腿蹭着向路边挪动,尽力挪到店面的屋檐之下。
幸好附近都是工厂,没人居住,希望明天的工人不要为满地污泥和臭水怨恨她。
不过一一
伊拉拉环视四周。
现在,肯定没人在乎她是不是一名淑女了。因为不止伊拉拉,其他人也被臭水浇了个透心凉。
华生医生正在从地上搀扶起莫兰和威克汉姆,而歇洛克则扶着伊拉拉旁边的路灯气喘吁吁。
反倒是没用力气的莫里亚蒂看起来情况最好,只是他在更早时候就被伊拉拉狠狠给了一拳,脸颊还肿着呢。
“阿。”
伊拉拉猛然回神。
这好像是歇洛克·福尔摩斯与詹姆斯·莫里亚蒂第一次正式见面。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中的宿敌,没在莱辛巴赫瀑布前殊死决斗…好吧,现在这泰晤士河边还在人工“降雨"呢,应该也、也没差多少?“歇洛克,这位是詹姆斯·莫里亚蒂先生,"伊拉拉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,昂起头,“詹姆斯,这位是我的兄长,歇洛克·福尔摩斯。”歇洛克”
莫里亚蒂:……”
两位先生是打死也没想到,伊拉拉·福尔摩斯会在这节骨眼上兴致勃勃开始介绍。
扶着路灯的歇洛克,一双锐利眼睛横过来,又瞥向了一边。等一下,他刚刚是不是白了自己一眼?伊拉拉难以置信:歇洛克敢翻白眼给她,她要告诉妈妈!
“我想着属实不是初见的好时机。"歇洛克同样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水。兄长没有情绪外露,但伊拉拉听出了歇洛克的揶揄。而一旁的莫里亚蒂则是抬手扶了扶镜框…右手却落了空。“也不算初见,”他苦笑出声,“我眼镜碎了,看不见。”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