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来入庭树(2 / 3)

体贴,母亲要为你纳妾,也是为了子嗣。”

温窈鲜少向他表明解释她内心的想法,祝清衡回过神将她抱得更紧,“我说过,我只会要你一个。”

“那我眼下问你,”温窈受到鼓舞般,轻声问,“你取那五十两,究竟为何?”

为了赎一个女人,青楼的伶妓。

非亲非故,甚至只有两面之缘。

“道南看上了一个青楼女,”祝清衡说,“他一心要将那伶人赎出青楼,却无法拿出如此多的银钱。”

沈道南和他的关系温窈一直都知道,而沈道南的父亲乃是翰林大学士,行事作风端正但古板,绝无可能让沈道南从家中一次取出五十两白银。

“他很少求过我什么,我……”祝清衡垂眼目视着温窈的青丝,喉咙不受控制般将谎话说得炉火纯青,“我实在不忍看他颓靡,所以命竹山回来取,五十两不是小钱,我以为你会先问我,若你阻拦了竹山,我也正好以此理由推了道南的请求……”

原本他想,如果温窈拦了这笔钱,他便将柳瓷送去方洲,或者送去潜周城,总之让她走得远远的,离他和温窈越远越好。

可惜温窈没有问,也没有拦。

她根本不在意祝清衡拿这些钱去做什么,只是假装很关心他,哪怕他是拿钱去赎青楼妓子。

祝清衡眸色在烛光倒映下更显灰暗。

温窈,你是否会在真正临近失去的时候,才会醒悟珍惜我呢?

……

就臧舒雯的话来说,择日不如撞日,温窈与她都有空闲,因此次日一早她便寻到温窈同她一齐出了府门。

长安的市集比起岭南其实无有特殊,至多是摊贩卖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一些。两人一路看下来基本没买东西,而臧舒雯偏爱去各家布庄,据她说,她是臧家绣工最好的女子,玲珑布庄的许多绸布纹路都是她设计再教给其他织娘,这也是她年已十七仍能留在臧家的原因。

“可惜,就算我能将真花绣到布上,还是不能做主自己的事情。”

三人从附近最后一家布庄出来,臧舒雯长舒一口气,指向斜后街巷飘着招幅的云吞小摊,“表嫂,我在布庄的时候听来客说那家很是好吃,不如咱们也去尝尝?”

相比臧翡在场时强装的温婉宁静,眼前的臧舒雯更像是释放了本性,大咧豪迈。温窈自然不会扫兴,颔首答应。

她与臧舒雯不过相识两日,臧舒雯却如同当真将她看作表嫂了般,昨日刻意营造出的“敌对”消失殆尽,温窈看得出,她是想对自己示好。

可如果她是想借和温窈打好关系,日后更好顺利留在祝府,亦不该是这个状态……臧翡是她的亲姑母,偏生臧翡又对温窈十分不满,讨好温窈对臧舒雯来说只会是得不偿失。

“老板,三碗云吞!”臧舒雯回头看向温窈,“表嫂,那位姐姐还过来么,要给她也要上一份么?”

她话中的“姐姐”是琉锦,温窈摇了摇头,“她有些事要处理,不与我们一路。”

臧舒雯了然点头,没有多问,只道:“幸好早晨把姑母身边的嬷嬷甩掉了,否则还不知道这一路多憋屈呢。”

她们离府前臧翡要让徐嬷嬷同路,应是放心不下臧舒雯与温窈单独相处,之后臧舒雯是如何说服臧翡放弃的温窈不知,但正如她所言,此时的她们才是最自在的。

“诶,我听说永庆侯家的案子有着落了,伏龙使好像抓到了幕后黑手!”

周围偶有窸窣模糊的讨论声传来,各家各户的事情皆可称为人们的饭后茶谈。

“不是说凶手畏罪自杀了么,哪来的什么幕后黑手?”

此前案子刚出的时候还传过一阵长孙家的说辞,但不过半日就销声匿迹,如今又出了传闻,人人已不大信了,只当乐子听。
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那大公子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机关图,嘿,你知道那机关图是谁家的么?”

“谁家的?”

那人似是刻意停顿吊人胃口,又像害怕隔墙有耳,压低身子凑到人耳边道:“青山山家!”

他作势压了声音,说出的每一个字却仍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

“青山山家?不是老早就说被人追杀死得差不多了么,又关他们什么事?”

“那山氏可是大兖开朝的第一机关世家,盛负从龙之功!”那人说,“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山家家大业大,又有独门机关术,哪那么容易死绝?我就听说这次伏龙使抓着的就是山家前家主的孙子山罗安!”

“姑娘们,你们的云吞好了。”

老板将热气腾腾的云吞送到桌上,见只有一人动筷,不由小声多唤了两句,两人却仍纹丝不动,只好疑惑走开。

臧舒雯也察觉出怪异,“表嫂、表嫂?”

温窈轻轻眨了下眼睫,眸光转向她。

臧舒雯自然看出她和她身边的侍女神情都不对劲,不等她再问什么,不远处摊位上又有声音传出。

“还有一件事你们听说没,春怡楼那个特有意思的瓷儿姑娘,被人赎走了!”

“赎走?这么快,谁啊?”

长安最不缺有钱有闲的人物,能拿出五十两赎身钱的人大有人在,但瓷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