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呕!~”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同时,脑海中响起阵阵雷鸣。
纪录片的主人也叫罗青。
脸颊刺青印“配延州虎翼军下重役”,成为人人喊打的贼配军一员。
他坠入湍急的加勒万河时,原主罗青因为忙着吃东西没有向前来押送粮秣的宋押司行礼,所以被张管营摁着脑袋在青石水槽里闷了一刻钟以示惩戒。
他刚好跨越千余年占据身体。
吸!
吸!
还好,肺活量稳定,暂时感染风险不大。
“咱说甚来着?这贱货便是打不死的蟑螂,溺水一刻都没死。”
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,声线尖细。
北墙根下有排低矮的土坯房。
东墙根下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弯腰驼背的妇孺,面色惶恐,衣着破烂露肉,五颜六色。
转身。
管营……根据罗青的理解相当于后世的劳改犯头头,不是军衔和军职,就是便于管理的称呼。
衣衫也就比其他人整齐点,上身穿褐色麻布短衫,敞胸露怀,赤双臂,额头刺着个大大的金色“盗”字。
下身穿褐色长裤,腰系布索挂朴刀,脚上穿着油腻腻的看不出原本材质的薄底高邦鞋。
宋押司则截然不同。
双手背负注视远方,任由张管营随意唠叨,没有半分搭茬的意思。
“呔!”
叫我?
小爷拖着关刀漫山遍野追着阿三砍的时候,你丫只敢欺负欺负老弱妇孺,看到羌戎跑的比兔子还快。
瞪完张管营,他继续伸胳膊踢腿做检测,感受着新身体的力量和反应速度。
好在此时正值深秋,夏秋两季的贼配军可以漫山遍野找吃食,跟牛羊一样在冬季来临前给自己贴秋膘,免得被冬日里寡淡稀薄的汤汤水水饿死。
再抬头。
两颊的青印不断扭曲变形,宛如活物。
真名……原主的记忆里没有,罗青也没兴趣追问,索性迎上前几步。
嘭!
痛到无法呼吸!
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张管营,大喝一声手指着罗青却不知该说点什么,尴尬地愣在当场。
今日吃春药了?
嘶!
风吹蛋蛋凉。
“剁了这贱种!”
弯腰捡起青皮扔掉的半截长枪。
噗!
这是你自己找死!
没想到,这厮居然会下达杀人的命令。
他扭头冷冷地盯了眼愣在半途的朱八,抬起右手勾勾手指:“不想活,你就过来!”
除了两颊“刺配延州牢城”的青印额头刺着个金色的“奸”字,代表是采花贼入罪,圆脸上还刺了圈青色斑点,代表屡次入罪。
“爷!”
身后,承受着剧痛的青皮终于哀嚎出声,开始打着滚地惨叫起来。
听着两人的惨叫和朱八的各种许诺,罗青上前几步捡起刚被扔开的朴刀走向宋押司。
宋押司双手颤抖却强行镇定表情:“即日起,你便是大青梁烽火哨的管营,统领七名哨所步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