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阳真人说完,众人茫然。按理说同门相助才是正理,但是齐阳真人有言,是同门做恶才被围困。
若是相助同门岂不是为虎作伥?但若是围攻同门又是同门相残。
但很快台下众人还是分成了两波,认为应该诛恶的,在左边大概有七十多人,认为应该相助同门的大概有五十多人。
周浩然见于锦杨要往左边走,一把拉住他往右边拖。
“你拉我干嘛,做恶被杀天经地义。”于锦杨甩手挣扎。
“这不是对错之争,选错了肯定被淘汰!我和别人打架,不论对错,你帮谁!?”周浩然拉着于锦杨在右边站好。
众人站定,齐阳真人手指左边:“诸位,下山去吧。”
此言一出,左边众人群情激愤。
“既入我崂山,便是一家人,同门为恶,待回宗门,自有戒律处置,在外自应同为一体。此无关对错。”
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,左侧众人被直接赶出门外。
周浩然也有些愕然,只此一问,还剩五十多人,也不知最后到底能剩几人入得山门。
“肃静!”
“第二问,左右两座桥,左边桥上是你的亲友一人,右边桥上是路人百名,洪水来袭,你只能救一座桥上之人。选择救亲友一人的站左边,选择救路人百人的站右边。”
“浩然去哪边?这回我听你的。”于锦杨小声冲周浩然说道。
剩余的五十多人大部分去了右边,周浩然踌躇良久:
“左边,按本心而行。”
说罢,和于锦杨两人,走向左边站定。
众人选定,左边十一人,其余都在右边。齐阳真人看向右边:“你们为何选择救路人?”
右边众人互相看着,良久一圆脸少年拱手回道:“左边虽是亲友,但只有一人,右边却有百条性命,自然应该救人多的。”
齐阳真人不语,又看向左边:“你们为何选择救亲友?”
眼见无人出声,周浩然向前一步,拱手回道:“随心而行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有能力当然要照顾亲友,若是可以自然都救,非得二选一,我会先救亲友。”
齐阳真人微微颔首,看着众人缓缓说道:“其实这一问,你们选什么都不算错,只是选救亲友,更符合道家理念。”
“我们不是那些番外和尚,不讲人人平等,公鸡打鸣,黄狗看家,老牛耕地,本就是各行其道。”
“人更是如此,若是诸位都出身皇庭贵胄,恐也不屑于来出家修道。”
“道家重今生,佛门讲来世。人人都当了和尚,谁种地,谁生子,断七情六欲,不认父母妻儿,与畜牲何异。穷则独善其身,富则惠及亲友,人之常情,右手边的下山去吧。”
选择救路人的众人,有人懊恼不已,很多人倒不是真的都会去救百人,而放弃亲友,只是为了考核,彰显胸怀,才选了救路人,没想到竟然站错,只能遗憾离去。
齐阳真人见周浩然和于锦杨都在剩下的十一人中,也不禁暗自点头,确实不失为好苗子。随即开口道:
“最后一问,从师学得妙法,父母兄弟患疾,得妙法可活,传妙法还是不传?传者站左边,不传者右边。”
周浩然皱眉思索,这问题乍一听和上一问题差不多,仔细一想却又不同。
于锦杨看着周浩然思索也不询问,反正周浩然选什么,他就选什么。最终周浩然选择了不传。
十一人当中有七人选择左边传法,右边只有周浩然,于锦杨,提问题的少女,还有一圆脸,皮肤黝黑的少年。
看众人选定,齐阳真人看向左右,询问道:“为何?”
当前左手一少年上前拱手:“父母兄弟有难,自当排除万难,救其性命。”
右手边周浩然见三人都看向自己,苦涩一笑,只能走上前拱手回道:“所谓道不轻授,法不轻传,古籍有云:贤人不易有,非其人而传,上延先祖,下逮子孙,恶深绝种,长充鬼徒!”
“贸然传法,危害自己事小,恐累及山门。故而不传。”
齐阳真人微笑点头,这周浩然确实聪慧。随即开口:“法不传六耳,不怕法不灵,就怕脉不清。左边的下山去吧。”
至此三关三问已过,千余人剩下四人。
“恭喜四位,正式成为崂山弟子,后日清晨行礼授篆,今日可随意走走,明日由我教授你们一些道门禁忌礼仪。”齐阳真人冲四人说道。
四人拱手应下。
待两位真人离去,四人才彻底放松下来。互相攀谈起来。周浩然当先介绍:“在下周浩然,这位乃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于锦杨。”
众人中唯一的少女也自报家门:“我叫李心沫,来自临城。”
“在下曾安。”圆脸少年有些木讷的接道。
“也不知那头牛在哪,上山以来一直没见到,这次真成了咱们师兄了。”于锦杨有些疑惑的说道。
李心沫与曾安一脸疑惑,唯有周浩然知道于锦杨说的牛,指的是牛达。当下冲二人解释一番,遇到饿死鬼,被齐阳真人,牛达所救种种。
听得二人惊奇连连,四人聊过一阵,约定明早再见,各自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