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中，顾清寒推着沈卿舒朝着住的客栈走去。

天宗练情，自然对他人的深层次情绪极为敏感，哪怕许无舟没有表露太多，她依旧感受到了许无舟眼底富含杀意，只是这杀意不针对她们罢了。

顾清寒不解道：“你既然知道，为何还要与其纠缠？”

“那个一直在吃东西的女子？”顾清寒沉吟片刻，“我只知她应当是人宗弟子。”

应承道的女儿？

“你们地宗和人宗又想做什么？”顾清寒蹙眉，就算天宗不善算计此刻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。

她之所以会来蜀州，是因为她师父受到了沈卿舒师父羽化前的托付，不然她才懒得出门。

顾清寒对此没什么感觉，三宗重新归一也好，还是依旧如此也罢，对她没有丝毫影响。

镇远镖局。

张圣叹凝重地看着柳擎：“他当年到底死没死！”

张圣叹怒斥道：“那你怎么解释前夜的飞升之象？除开你们陆家几个人，还有谁知道怎么制造这种异象？！”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张圣叹皱了皱眉：“陆家刚迁移走，若他没死回来不就是自寻死路？”

“一个能隐忍十年的人，说明他很惜命，怎么可能用杀掉自己的方式来杀陆老管家？”

柳擎面色颤了颤，深吸一口气说道：“当初的事，除了我们，和陆家有仇的林府也知道。”

柳擎点了点头：“这是最合理的解释，反正我是不信当初陆渔能活下来。”

柳擎接着道：“比起陆渔，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提防林家的那位大小姐，她当初可是和陆渔交情匪浅，一直想要报复，现在她可是幻音坊的圣女，听说过阵子幻音坊要来蜀州收徒，带队的就是这林蒹葭。”

“如此甚好，如此甚好。”柳擎听后大笑，挤眉弄眼道，“听说怡香院来了一批清倌人，张大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？”

怡香院是蜀州最有名的青楼，里面的姑娘不管是质量还是技术都是顶尖，受很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追捧。

两人在包间内点了六七个女子，没喝几口就开始上下其手，张圣叹忽然想到了许无舟，开口问道：“柳镖头，听说你们把之前脸蛋的小子赶走了？为何要赶他走？”

说完，他笑着看向张圣叹：“那小子家里钱财不少，大人不是喜好黄白之物么，不若想想法子给拿过来？”

柳擎眯着眼在一旁的姑娘软乎乎的地方抓了一把，“银子箱反正一只手数不过来。”

柳擎立即后仰面露惊恐：“是在下糊涂了，自罚一杯！”

怡香院楼顶有一处不接外客的雅间。

她穿着镶着金边的艳红色长裙，裙摆铺散在木质地板上，如同一朵盛开的海棠。

她便是林府长女，幻音坊圣女，林蒹葭。

林蒹葭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，眼里闪过杀意但又立即收敛，徐徐道：“不必。”

林蒹葭叹息一声，慢慢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少年人的画像，喃喃道：“是你吗？”

府衙内。

过了一炷香时间，上京御书房，头发花白神色刚毅的永宁帝睁开了眼睛。

这时，太监忽然禀报道：“陛下，魏先生求见。”

魏无念一身儒袍，两鬓落下一缕白发，五官瘦削，儒雅中又透露着果决之态。

魏无念摇头：“陛下北伐，功在千秋，臣为何规劝？”

魏无念是他清君侧时候的谋士，两人关系极好，尽管他如今作为皇帝，通过手段遏制了魏无念诸多权利，但不影响他与魏无念的关系。

永宁帝摆手，示意其靠近些：“你来看看这个。”

他连忙拱手：“陛下之语，尽显读书人之本，此言当为天下读书人所观！”

“不敢欺瞒圣上，如今儒道中落，读书人只将修身、齐家、治国挂嘴上，却不知如何去做，失了文心，此语定能让有志之士重拾回文心！”

永宁帝笑着摇头：“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魏无念，这话是蜀州一位大夫所言，一个有趣的小子。”

“陆渔...”永宁帝深吸一口气，心里也开始好奇陆家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陆渔。

“陛下可否将词句裱在国子监，让天下读书人明心。”魏无念询问道。

“何况，那小子还说了一句，圣人...无德啊...”

“能劝诫一些读书人，总归是好的。”

魏无念神色一愣，看着永宁帝顿感陌生。

永宁帝心里极为畅快，这魏无念什么都好，就是喜欢抖文袋子，自己还是头一回见他这种神色。

“对了，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？”永宁帝正色道。

......

许无舟看着元气满满的少女，拱手问道：“不知应姑娘想要和在下谈什么？此前的丹药分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？”

应采薇插着腰，老气横秋地说道：“本小姐决定了一件大事！丹药分配问题要重新来！”

不应该啊，正常丹师一炉也就五到六枚，按照这丫头堪比萌宠哈士奇的智商，应该看不出来我其实拿大头才对。

“不知姑娘想要如何分配？”许无舟问道。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