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,康昇形销骨立的躺在病床上,胃癌晚期的他快要死了。
房贷,车贷…各种费用压的他喘不上气,一刻不敢松懈。
苦熬三年,复发转移。
笑话吧。
只有身体是自己的。
看着妻子林小溪美丽憔悴的身影,这个在他生命的最后,不离不弃,温暖相伴的傻女人。
苍天无眼。
他感觉很冷,想要握紧林小溪的手,尽管他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,可还试图握紧。
许久……断断续续的说出最后道别的话:“照顾好自己,不要抢救了。”
滴——
“医生,医生,我儿子怎么还不醒。”
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,瘦高个,眉目清秀的男孩。
一道强光刺眼,康昇缓缓的睁开眼,只觉全身酥麻,脑袋昏沉,有些针C般的痛,一时没搞清楚状况,自己这是又被抢救回来了?
“就做个阑尾手术,看你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。”一个浑身散发着油烟味,长相憨厚的男人说,他是康昇的父亲。
阑尾手术?
他晃了晃脑袋,想要使自己更清醒些,良久,脑袋里痛感消退,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。
这什么情况?
康昇心怦怦直跳,强劲有力。
难道…?!!!
医生和护士见康昇醒来,轮番上阵,检查,输液,上各种术后康复仪器,忙的不可开交。
反倒刚才焦虑儿子没有醒来的康父康母被挤到一旁,帮不上忙后,在谈论什么,声音不高,但仍能听出他们在争辩着什么。
“儿子,你说你支持谁?”
“我们家小饭馆隔壁空出来一间大房,有个二三百平,我呢想扩大经营,你爸不同意,你支持谁。”康母说。
康昇想起,前世母亲也这样问过自己,当时的他刚做完手术,只觉得哪哪都疼,哪哪都难受,感觉这一个切阑尾的小手术要了他半条小命,什么也不想想,什么也不想说。
唯一的心心念就是出院后上网打游戏,根本不想其它。
对现下的生活,没有想法。
只觉得父母说的事和他还很遥远,也很陌生。
父母意见不统一,加上种种担忧,这事就不了了之,本来一个大好机会,就这样错过了。
这事在往后的岁月里经常被母亲拿来念叨,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已见,但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。
想到这,康昇毫不犹豫的说:“妈,我支持你,租下来开个烧烤店。”
前世的事情没发展到这一步,所以康昇根本就不知道父母还有这种心思。
康昇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父母的担忧说:“不冲突,你们现在就把隔壁租下来,简单的装修下,趁着夏天烧烤旺季,弄个烧烤摊,配合我爸的手艺,绝对爆火。”
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,怎么感觉手术后,儿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以前的儿子总是一副唯唯诺诺,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。
揉揉眼,可眼前的儿子还是那个儿子,难道是错觉?
康父不知道这种手术后的疼痛,和癌症后期那种钉在骨子里的痛相比,根本不算什么。
不过康父也没多想。
康昇躺在病床上,感受着麻药过后,慢慢恢复知觉的虚弱身体,渐渐的恢复力量,有种不真实感。
现在就像有一个倒置的漏斗,把那些失去的生命力和记忆又重新注入这个年轻的身体,两相融合。
其实有些事早有了决断,只差一个决心。
康母听完后说:“儿子这里有我,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,你现在就去找房东,看看情况。”
一直到晚上,康昇想要上厕所,康母一手举着吊瓶,一手扶着他。
现在的他,还不能吃东西,喝水也不行,得先通气。
前世的他对这种关怀,没什么太深的感触,觉得理所应当,天经地义。
前世直到癌病去世,他都没让父母过上一天舒心日子,没能尽过一天孝,尽是二老为他操心,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有心劝她回家好好休息。
前世的康昇,做过许多的工作,销售是最长的一个,门槛低,只要肯付出,就能挣大钱。
在康昇的巧舌如簧,甜言蜜语的哄骗下,终于让康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休息。
直到最后定格成一个美丽憔悴的身影,久久挥之不去。
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,困的不知何时睡着了,又从睡梦中惊起,好在最终发现不是黄粱一梦,自己真的重生了,直到快天亮时才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