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碎片在神力的影响下,发出一道道光芒。
“哦……原来是后继者。”
后继者在这种情况下,只代表一种可能性,引神诀所指向的那无名神像。
“明明是石像,怎么会是活的,不是相传诸神殿中的神明在古老年代早已死去,只留下石化的肉身吗?”
突然一股神力波动如同呼吸般迅速而来,周子安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周子安惊愕地看向它,有点疑惑地问道:“您是那尊说话的神?”
周子安连忙拱手:“尊神恕罪,实在是晚辈见识浅薄,不敢怀疑。”
“行了,你这个后继之人回吧。”
“为什么,晚辈前来乃是向尊神借法?”周子安不由得有些错愕,“我不是引神成功了吗?”
周子安瞬间迷茫了,他从未听说过引法成功还会被神明拒绝的,又不是自己上次祖祭时那样,感应不到诸天神殿。
“父亲……”周子安闻言,猛得回过了神,“你见过我父亲?”
“不过,他留下的这满地琉璃碎片,还是证明了本座的神威不可冒犯。”
“什么,这是父亲留下的?”周子安环顾那些琉璃碎片,它们在神力的衬托下正不停地散发着光芒。
婴神闻言却笑了:“谁说你感应不到诸天神殿是天赋的错,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本座的神引。”
“原来如此,呵,原来如此!”周子安恍然大悟,他抬手捂住了脸,“这才是我这些年觉得愧疚娘亲的真相吗……”
少年露出了不甘的怒意,他抬头直视婴神道:“我不服!”
周子安怒笑一声:“你说我没有天赋,我不服,有些事情没有试过怎可言我不会成功!”
“仙,形容女子样貌的存在?”周子安有点不明所以。
少年攥紧拳头,他依旧不服道:“我不知道什么是仙,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你的神引,我早就……”
少年不惧它的威慑,直言道:“我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!”
太恶转动了食指尖,只见一道闪电突然跳出,它斜眼冷笑道:“那就给你一个机会,如若你能抗住我的神威……”
一股山崩海啸的气势直逼周子安,在太恶话音刚落的瞬间,他就被神威之势压迫得单膝跪地了。
周子安苦苦咬牙支撑着另一条腿,他强撑着自己的意志,不让身体彻底地跪下。
太恶刹那间转动了两根手指,它的神威撼动了空间里的神力,本就强大的气势变得更加恐怖了。
少年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,他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,那就是绝不能失败。
与此同时,祖祭现场。
“哎,快看仲脉庶子,他怎么受伤了?”
此刻,就连石神桌那边的家族高层,也都微微皱起了眉头,尤其是闰娘和周小兔。
但无论是周子安还是婴神都没有注意到,少年吐出来的意识之血与那些琉璃碎片碰撞在了一起。
“咔……咔嚓!”所有的琉璃碎片爆射飞起,在澎湃神力的环绕中撞在了一起。
“礼器?”还不等婴神反应过来,“叮”地一声,那琉璃指戒就自行套入了周子安的右手食指。
周子安疑惑地站起,他瞬间就察觉到自己右手的异样,他看到了那一抹“琉璃光”。
“哈哈!”
婴神双眼转动了一下,它欣赏地说道:“不愧是打破本座神威的男人,就连留下来的礼器碎片都能够再次融合,不错。”
太恶的神情完全不见了,它没有任何征兆地举起右手,接着虚握成拳,再猛地展开。
浩瀚的神力突然扭曲了空气,在太恶的操纵下,这片空间开始泛起大小不一的褶皱,那是它的神威在完全地释放。
时间倒回祖祭开始之时,另一场小祭祖悄然在祖祠内同步举行。
祠堂内,朱红石板铺就的地面,被无数次的祭拜脚步打磨得光滑平整。
但与以往不同的是,柳安兰现在的神色很平静,她双手合十,跪坐在蒲团上,位于家族的灵位前。
在烛火的摇曳下,柳安兰的额头亦是红迹斑斑,同她面前的凹洼石板一模一样。
时间缓缓流逝,在柳安兰不知叩拜第几次时,突然一阵微风吹进了祖祠,拂过她不为所动的虔诚脸庞。
少年瞬间惊醒,警惕的神情刚刚浮现在他脸上,等他扫视到母亲时,目光马上柔和了下来。
祖祠……周子安疑惑地向前走了两步,然后他就察觉出自己的不同:“我这是在青烟里?”
周子安自嘲一笑:“娘亲,想不到我在和你捉迷藏吧。”
周子安颇为心痛地自语道:“娘亲,请歇歇吧,先祖们会感受到您的诚心的。”
周子安感到些许无力,他不仅没能从太恶婴神那里借到法,现在连对母亲的担忧也传递不到。
周子安一愣,霎时间他的双眼泛起些许红意:“原来……您一直以来,都在为我祈求……平安。”
这让周子安感动的同时,也对自己充满了痛恨:“为什么,我连外神法都借不到,……我只是希望能用修为帮助娘亲治病而已!”
突然,周子安猛得转身跪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