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，明德殿。

太子妃苏氏带着几个稚嫩的孩童出现在了李承乾面前。

原本坐在席上的李承乾伸了个懒腰，端详着眼前这位端庄温婉的美少妇。

为人善良，就连非嫡出的李承乾长子李象都视若己出，东宫嫔妃一团和气，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。

提及此，苏氏温婉的俏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。

‘傻女人！’

“我们什么都不做，也是错。”

“可是，殿下...”

“孤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天下有多少人认定这个名字便是承继皇业、总领乾坤之意。”

“四弟做了些什么？”

“贞观五年，兼领左武候大将军，贞观六年，受封鄜州大都督兼夏、胜、北抚、北宁、北开五都督。”

“贞观十年，徙封魏王，遥领相州都督，督相、卫、黎、魏、洺、邢、贝七州军事，余官如故。”

“贞观十二年，陛下予其设立文学馆，自行引召学士，就连孤的东宫调配官员都需要经过有司确认。”

“大唐天下，究竟孤是半君，还是李泰？”

从淡漠的话语中，苏氏感受到了李承乾心中压抑着的怒火，十余年积累，一朝喷发，那该是多么可怕。

“他是一言九鼎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，孤只是臣子。”

李承乾嗤笑了声，自嘲道：“孤做了这么多年的孝子，除了无休止的打压，还得到了什么？”

苏氏被吓得俏脸花颜失色，这种话要是传了出去，还不得引起天下震动。

“无妨。”

“爱妃闲暇之际，可召长乐、城阳、晋阳、新城入宫相伴，亦可随她们外出踏青游玩，不必拘于此。”

“这...”

“孤是大唐太子，更是长乐、城阳、晋阳、新城的亲哥哥。”

“厥儿还小，你且带他与那些表兄表弟熟络熟络，年幼之交最是难能可贵。”

他和魏王李泰、晋王李治、长乐公主、城阳公主、晋阳公主、新城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。

城阳公主嫁给了莱国公杜如晦次子杜荷，这是铁杆的太子党。

“是，殿下。”

“你且带厥儿下去，象儿留下。”

一向性情温婉的苏氏并未想太多，牵着亲子李厥的小手，离开了明德殿。

李承乾并未将李象当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稚子，而是当做一个成年人，正色道：“象儿。”

“阿耶。”

“如今，四叔已经占了上风，步步紧逼，再无缓和之机。”

“不错。”

“我知道你向来喜欢弓马，不喜咬文嚼字。”

“阿耶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“阿耶。”

李象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，把这番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。

亲昵的拍了拍李象的肩膀，李承乾唤来内侍，将他送回了东宫内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