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匈奴有单于,你们有万王之王。匈奴有匈奴王,你们有安息奴隶王,匈奴有部落首领,你们也有部落首领。”
“如果不打仗,你这个安息的奴隶王可以当一辈子的王,享受贵族待遇,可是打起仗来,你手下所有的部落首领都盯着你。”
宝朵颐顿王第一次听说这个新奇的理论,警惕了起来:“什么意思?他们敢有图谋?在我们安息,造反是大罪!”
张类瞥了一眼宝朵颐顿王,开口:“当年匈奴与我大汉大战,单于把所有匈奴王的人都征走了,不少匈奴王身边没人。”
“有的匈奴王,被手下部落首领直接做掉,这些部落首领宣称自己的王意外死亡,继承人也跟着一起死了。”
“你猜匈奴单于为了继续战斗,为了能从这个王庭继续抽调人手,会怎么做?”
宝朵颐顿王有些听懂了。
张类:“单于明知道有问题,却没时间去调查,会封这个造反的首领当新的匈奴王。”
“还有的匈奴王跟着自己的大军去战斗,结果单于直接把他们派去最危险的地方,让他们战死,然后把他们带来的英勇的精锐士兵,收到本部麾下。”
“大匈奴王也会用一样的手段侵吞小匈奴王的军队,部落。”
“就算躲过了这一切,打完仗之后,部落势力大跌,冬天过去,没有吃的,别的部落杀过来,直接杀人喝血。”
张类微微一笑:“昨天的王的王后和公主,今天一起躺在新王的床上。”
“昨天王公喝酒的黄金酒杯,太过晦气,今天只能当尿壶了。”
“别人以为老王已经断绝了子嗣,实则老王的儿子,哆哆嗦嗦的站在角落,成了新王阉割的骑奴。”
张类:“一场大战之后,草原上全是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这样的事情多了,谁还出力和大汉打?”
“所以,匈奴根本不是因为大汉打仗厉害才输的,而是大多数愿意出兵的王,被自己的手下上司,搞死了,最终成了一盘散沙才崩的。”
宝朵颐顿听到张类真真假假这些说法,哪儿判断的清楚?
张类甚至在举例之后,还爆出了有些例子的原主名字,让宝朵颐顿自己出去打听打听,反正匈奴都打到脸上来了。
还说现在的匈奴大夏单于,就是打仗的时候偷偷带着大部战士跑了,把亲爹卖了之后,才成了匈奴王的。
你宝朵颐顿别看你儿子现在对你尊敬有加,当初匈奴大夏单于甚至可以给老王舔痔疮,你觉得你儿子比他孝顺?
你要是不信,你找个匈奴俘虏问问。
宝朵颐顿也是铁脑袋,直接就找了个俘虏过来问。
一问是不是这样,匈奴俘虏疯狂点头。
废话,愿意投降的能是什么硬骨头,为新主人的言论附和,咒骂老主人,难道不是常规操作么。
什么《匈奴崩溃论岂不是张口就来?
这也能信?什么智力?
但,人有时候就是会骗自己,骗自己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。
宝朵颐顿享受了这么久的贵族待遇,做惯了奴隶主,怎么能忍受失去这些,怎么能忍受别人窥视自己的权利?
他当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可能的,甚至不发生才不正常。
宝朵颐顿王在三言两语之间,就不想给万王之王派兵了。
这派兵那就是死。
你派去多了,你留在原地,到时候留守的部落首领造反。
你派去的多了,你跟着去,万王之王直接宰了你,收割。
唯一的解法就是少排点,忽悠一下,对付一下。
张类从宝朵颐顿王处出来后,抽了一支烟,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半夜,一个人翻了进来。
张类的人看清来人后,隐藏起来,并没有出来阻拦。
来人很快就见到了张类,张类一看,竟然是宝朵颐顿王的儿子雅可比。
雅可比见到张类就送上一个镶金象牙杯子:“听说您喜欢这个。”
张类:“无功不受禄啊。”
雅可比询问:“我听说我父亲经常跟您相谈甚欢,我也对大汉感兴趣。”
张类惊讶:“可是我们谈论的都是安息的事情,这样我就更不能收你的礼物了。”
雅可比:“哎!这更要收了,我虽然对大汉有兴趣,但毕竟住在安息,如果您对安息有高见,我就更要听听了。”
张类笑了笑:“我对安息没有高见,就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。”
雅可比:“请讲。”
张类:“为什么安息的奴隶主王们,不想当万王之王呢?”
雅可比急忙:“这可是非法的!”
张类:“失败了才叫造反,成功了叫做立新法啊。”
雅可比愣了一下。
自己的父王,每天就跟汉使谈论这个?!
雅可比突然激动了起来。
要是自己老爹成了万王之王,早晚还不是自己的位子?
张类:“你什么表情?我可没有跟你爹谈这些,他对这些不感兴趣,他只想保存实力,不派兵去尼撒王城,做一个善始善终的王。”
雅可比:“可是,万王之王征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