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(2 / 3)

咐过了,可是现在皇帝问起,那也不能不回答,只得又说了一遍。

说着说着,他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。

“皇上,微臣先给您号号……

“亏丢。

姬珩自然地伸出手。

就……就在这儿?

齐太医左右四望,打量了一下这幕天席地的环境,就不能……去帐子里坐下聊么?

无奈皇帝丝毫没有看出他的为难,齐太医只得勉强搭了手指在他的脉门上,表情渐渐凝重。

最后,他撤回手,对姬珩说:“皇上,事关龙体,兹事体大,还是找个僻静地儿说罢。”

姬珩的身体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看,一直都是这位齐太医负责,他是太医院医正,杏林圣手,家中世代学医,医术在整个太医院是最拔尖儿的,当然嘴巴也很严。

天子龙体事关重大,的确不适合在这外面说,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制造事端。可是,姬珩隐隐觉得,老太医突然这么小心谨慎,应该不仅仅是出于他老成持重的性格,更像是……与他的身体有关。正要开口询问,却见不远处陆承走来,他也是听闻皇帝醒了,前来禀报事情的。

他的事比齐太医的事还要紧急一一慕昀醒了。这小子冥冥之中或许是有几分运气,当年那场宫刑没能要掉他的命,昨日他腹部中了一支弩箭,胳膊还被匕首扎伤,本来应躺在茫茫大漠里失血而死的,谁能想到陆承偏偏带队先找到了他。

这场刺杀中的刺客已经全部死光,如果有人能知道幕后真凶是谁,那就只有跟刺客合作过的慕昀了。

考虑到他的重要性,陆承当机立断,让随行的队医用上好的金疮药粉替他凝住了血,随后不辞辛苦将他从大漠抬回了营地,就是为了审问他是谁策划了这场刺杀。

陆承皱眉:“他的嘴有点难撬开。”

能升到缁衣卫指挥使的位置,没有几分真本领是不行的,想当年陆承的名字,诏狱里哪个犯人听了不害怕?能让他这个刑讯老手说出这样的话,并不是慕昀的骨头有多硬,再难熬的骨头,到了他手里,那也得脱层皮。他之所以感到难办的是拿捏不准用刑的尺度,毕竟慕昀的身份,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,他始终是慕家人,婉瑛的亲弟弟,到时若用刑过头了,遭到婉瑛的记恨,就得不偿失了。

姬珩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,别人的小心思在他眼里宛若透明。他只说:“人在哪儿,朕来审。”

正要抬脚离开,不料被齐太医叫住:“陛下…”姬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,只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你的事,等朕回来再说。”慕昀被两个缁衣卫提进了营帐,看得出陆承还是对他用了点刑的,整个人血迹斑斑,虚弱得像条奄奄一息的死狗。

姬珩坐在上首,两边坐着各族的酋长,就连姬芸也借着当翻译的名头前来旁听。

天子还未发话,其他人都不敢先出声,帐中沉寂良久,姬珩目光冰冷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人,过了半晌,终于开口问:“为什么要杀你长姐?”慕昀如一摊烂泥似的蜷在地上,本就受了刑,此刻看着这三堂会审的森严架势,更是吓得身子发抖,结结巴巴地说:"“我……我没想杀她。”“你没想杀她?"姬珩冷冷盯着他,“朕亲眼看见你双手掐着她的脖子,是假的?是你不想杀她,还是想杀却没杀成功?”“是……是真的,"慕昀哭道,“我本来不想杀她的,是……是她把我的手按在她的脖子上,说她活着很累,不想活了,让我杀了她。我……我也是被逼的,是她自己想死。”

“住口!”

姬珩拍案大怒:“还在这儿信口胡说!你不想杀她,这东西不是你做的?敢在宫里行巫蛊邪术,活腻了你!”

他抛来一个扎着银针的人偶,正好扔在慕昀脸上,又掉落在地。慕昀几乎吓破了胆,手脚瘫软地趴在地上。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诅咒她,并不是真的想杀她…”姬珩的脸色愈发难看:“诅咒亲姐,似你这样的人,死上一千一万次也不足惜!”

闻言,慕昀愕然抬头:“你……你不能杀我,阿姐她不会让你杀我……姬珩冷笑:“到这种时候,你反倒认她是你阿姐了。”各族酋长听不懂汉话,全靠身后的通译官翻译,才能勉强听懂意思。本来见帐中气氛紧张,天子又满脸怒气,还以为他在质问犯人是谁指使了这场刺杀,却没想到全然问的不是这回事,这不是跑题了么?酋长们面面相觑,交头接耳,却不想沉默片刻的天子赫然起身,经过陆承时,顺手拔出他腰畔的佩刀。

长刀出鞘,有金石之声。

座中的姬芸头皮发麻,猛然意识到什么,急忙站起身阻止:“皇兄不可一-”她的话却说迟了,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,只见凛冽刀光一闪,跪着的慕昀就已经人头滚了地。

鲜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,喷了数尺之高,喷得连帐顶都是血。头颅像个球一样往斜刺里飞出去,恰好落在一名酋长的桌上,双眼圆睁,死不瞑目,那名酋长年事已高,被这一幕吓得几乎晕厥过去。那具无头的身子倒在地上,抽搐了几下后,就彻底不动了。姬芸也被吓得瞠目结舌,魂都去了一半。

虽然她一贯知道皇兄的脾气算不得好,但杀人这种事自有底下人去做,他何必亲自动手,还当着这么